☆613.第623章火紅的花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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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23章 火紅的花蕾
韓老頭不想兒子是假的，他在單位工作了三十餘年，兢兢業業，不會因故早退，直到下班時間到，他才嘭地關上門，跑去打卡，徐光榮書記對排隊打卡下班的人：“同志們，幫個忙，韓老有急事，韓老先打卡吧。”
可是老徐頭堅持原則：“同志們打，不搶這一時半會。打吧，打吧。”
這樣你推我讓，誰也不好意思打卡，反而窩工，同志們知道老徐頭一輩頭講原則，不會搞特殊化，只好有序打下去，老韓頭打完卡，同志看他兩腳不點地，差不多百米沖刺往家裏跑。徐書記、楊局長怕老韓出事，一左一右快步著護著他。老徐擺著手，喘著粗氣：“我跑慣了，沒事的。沒事的。”
韓寶來的紅旗旗艦車鋥亮鋥亮地停在籃球場。到了家門口，老韓頭反過來拉著書記和局長不讓走了，很客氣地招呼領導：“兩位領導，都到家了，到家裏坐。寶來都是你們看著長大。讓他給長輩敬酒。”
“韓市長不會一個人坐在樓道上吧？”
“不會的。他子上得下得地，帶沒帶鑰匙也不打緊，我還不知道？絕對不會站在門外邊老實呆著。”老韓頭得沒錯，韓寶來早就開了門，在家做著菜呢。原來，韓媽送孫子上市濱江學上學，她中午接孫子一起回家，可能怕兩頭來回跑，這段路差不多有五六裏路，還要乘公交車。老太太們都守在附近的公園、工人文化宮、中心廣場、超盛菜市場溜達，時間到了再接孩子回家。徐父十一半下班，通常還要跑步回家做飯菜，剛好孫子十二點回家，時間一般配合得很默契。
韓寶來一見客人來了，趕緊出來招呼：“喲，徐叔叔、楊叔叔來了，快進屋坐。”
徐光榮、楊為民有點局促，看韓寶來有一層金輝，手裏什麽都沒帶，有點怕進門。老韓頭在後邊道：“哎呀，寶來不在家，我還怕做不好菜。寶來什麽沒學會，一手菜燒出來，那不是吹牛，他岳父都好。”
韓父認定周朝暉是他的岳父，韓寶來賠著筆臉：“徐叔叔、楊叔叔進來坐吧。是不是我老爸不好好工作，你們遣送他回家，投訴來了？”
“你這孩子凈扯淡。徐叔叔、楊叔叔還跟你開玩笑。快呀，泡茶去。”韓老頭費了很大勁，請兩位頂頭上司進屋坐，兩人那是坐立不安，他們看韓寶來進去拿茶具了，忙：“韓市長難得回家一趟，我們坐坐就走，不便打擾，不便打擾。”
“哎呀，什麽話呢？他什麽韓市長？掛個助理，還不好好幹。成東游西逛的。這孩子不爭氣。不他的話，他的話，就我這脾氣，我動他的家法。崽大不由爹，我也管不了他的爛事情，就像是晌午他做的菜，他做得好吃，咱多吃一點。做得不好吃，咱少吃一點。不管他。兩位領導再怎麽樣也要吃了中飯走？是不是嫌寶來只會耍嘴皮子，不會做菜？”
“哪裏，哪裏，我們——我們是空手。怎麽也買點禮品。韓市長——”
“又韓市長，誰給他市長做？看他那樣也是打醬油的。”韓父看半韓寶來沒泡茶出來，“餵，寶來，你快點。叔叔們嫌你動作慢。”
韓寶來原來在廚房認真泡了出來，可能茶具洗得不幹凈，他專門洗了。然後給三位長輩泡茶，楊為民、徐光榮兩人拿茶的手都在打顫，如坐針氈啊，掀開蓋，一股茶香飄來，趕緊讚不絕口：“啊，好香！好香！韓市長這泡茶的功夫一流。”
韓寶來一楞，這消息走漏太快了吧？怎麽市長也給兩位叔叔叫上了呢？他臉色有一點不悅，忙：“兩位叔叔，還是叫寶來吧。叫什麽市長、市長，聽起來太刺耳了。”
“好，好，韓濕—寶、寶來，回來了好。”楊為民局長話結巴，像是做了虧心事似的。
徐光榮麻著膽子：“聽，寶來，寶來的工作，得到中央首長的肯定，真是給我們當地老百姓爭了光，做叔叔的感到臉上有光。”
韓父品著茶：“爭啥子光？不求有功但求無過，我就燒高香了。”
韓寶來嗆了老爸一句：“比你整，一張報紙，一杯茶，再上個衛生間，便下班，強多了。”
“哦，老子修國道線的時候，開著嘎斯車，陷在淤泥之中，那車輪就像渦輪機在淤泥中忽啦啦轉，甩得前面擋風玻璃上都是泥漿，這日子你見過沒？這苦頭你吃過嗎？你聽他這話，好像他是漂長江長大了。”韓父跟兒子爭執起來。
“革命人永遠年輕。你現在不服老不行了吧？”韓寶來故意激他。
“我服什麽老？你不回家，我馬上給孫子做午餐。看到沒有，我提了材，這是大清早就買好了，然後去上班，下班趕緊回家做飯做菜，孫子一放學就回家吃。你以為老爸成無所事事，拿了國家的工資，坐在辦公室喝茶聊？”
楊局長趕緊：“對，對，自從韓主席當選工會主席，工會活動火得不得了。去年每月都搞了活動，今年也頻繁搞活動，籃球賽、象棋賽、圍棋賽、乒乓球賽、門球賽，搞得紅紅火火。工會費花得很透明。過節花什麽東西，那都是品牌貨，吃飯選一品香，一品香老板還給我們打了六六折。”
韓寶來鬼笑道：“沒有書法比賽？”
徐光榮惴惴不安地：“我做了方案，韓主席不願意舉辦書法比賽。”
“我知道，老爸怕拿不到冠軍，臉上無光。”韓寶來咬著嘴唇，嘿嘿地笑。
“你欠老子的捶，拿老子來開玩笑。”老韓頭吩咐韓寶來，“我跟叔叔喝茶。輪不到你在這裏胡襖，快點做菜。你兒子還有十分鐘回家了。手腳麻利點。”
“是，保證十分鐘菜全部上餐。”韓寶來早就在做了。
“跟你了一百回，你下廚要圍一個圍裙，做事有做事的相。你就是不圍。你這麽好的西服，油煙一熏，一身油垢，看你怎麽穿出去？”老爸發現他一身筆挺的棕黑毛昵西服，竟然穿著它下廚，現在的年輕人也太不講究了，過去穿件好衣服還套袖套。
韓父親手找來他媽的圍裙給他圍上，想想還不對，找來韓寶來從前的一件牛仔衣服逼他換上，衣服給他用衣架掛好。韓寶來便關在廚房做菜。一會兒，廚房門給踢得砰砰響，韓寶來趕緊開了門，這是他的祖宗踢門。
“嗲地！”韓中華哭叫著撲進嗲地懷中，緊箍著嗲地碧眼睛淚水奪眶而出，搞得韓寶來眼眶紅了，他這才感覺父子連心。
“哭什麽？是不是爺爺虐待你？”韓寶來強忍住酸酸的鼻子，開了一句玩笑。
韓中華哭哭啼啼：“沒櫻是嗲地不要中華了。我好多回夢到嗲地，可是醒來，我摸一下，有皺紋，就知道還是爺爺的臉。”
韓寶來給兒子拭幹淚水：“嗲地國事在身，哪敢成在家帶你玩？你長大就明白了。”
“長大了就跟著嗲地嗎？”韓中華純凈的眼光，讓韓寶來心靈發顫。他點零頭。
“爸要趕緊上菜了，呆會兒可要遲到了。”韓寶來一句話，讓韓中華馬上緊張起來，趕緊跳下來，韓母用帕子給他洗了一個熱水臉，板著臉對韓寶來：“別嬌慣孩子。”
“你們別嬌慣就是了。”韓寶來還是一個撒嬌的孩子。
韓寶來端著他的麻土雞出來，發現桌子上多了三個人，地上多了幾件禮品海
“別看，不是我買的。媽買的。那是阿姨買的，老爸不能白吃你的。”
“楊彩瓊，今星期三，你怎麽不上班？”
“拜你所賜，我要卷鋪蓋走人了啊。”楊彩瓊咬牙切齒。
“張書記帶你走？是好事情。恭喜你。”韓寶來眉眼笑成了堆。
“我跟你，我不去！”
“你跟我什麽？你跟張書記去。”韓寶來鬼笑著。
“張書記還不聽你的，反正我不去。你不幫我，我就纏著你。”
楊阿姨忙：“彩瓊，你好好跟寶來哥，他怎麽不幫你呢？你倆從一起玩，一起穿開襠褲長大的。不幫你，還幫誰？”
“我準備回家下工班養馬路，我還請楊叔叔幫忙，給我放一個好工班，我會開養路機。”韓寶來邊安菜，邊對楊局長。
楊局長平時威風八面，今顯得口笨舌拙：“寶來笑話了。我們幫你打工，替你修路差不多。總工程師譚春生，我們可以幫你搞油路。我們搞油路的技術，完全可以達到高速公路的等級。”
韓寶來眼放精光：“楊叔叔，我愛死你了。你怎麽不早呢？我怕你拒人千裏之外呢？到時候，把壓路機、推門機、翻鬥車、灑油車全給我叫上，我不累死他們才怪。”
“還有我家九妹，給你修路算了。”楊阿姨一臉的諂媚。
所謂翻鬥車是守大門趙師傅兒子趙猛，推土機李是富民、壓路機是潘苑凱、灑油車是劉暑，花姑娘是呂雯、大鳳蝶是陳紅，八姐是朱哲琴、九妹是楊彩瓊。
韓寶來笑道：“阿姨，你不知道，你家九妹要高升了。這是組織紀律，我可不敢亂了。總之，她現在雙眉帶彩，兩眼有神，印堂發亮，鴻運高照。”
楊彩瓊主動幫韓寶來端菜，矜持地：“當然鴻運高照。我現在有機會擺脫騷狐貍的淫威，當然鴻運高照。”
“人不可沒有感恩之心。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，你得報人家知遇之恩！”韓寶來批了她一句。
“不了，再，我可走了。”楊彩瓊還擺譜，韓寶來做了一個鬼臉，楊彩瓊可能是韓父，或者韓母請過來的。
韓寶來做的菜，那是一大桌，中西合璧：美國的煎牛扒，東瀛的刺身，韓國的料理，英國的烤鵝、芝士水果蔬菜奶油沙拉，北京的滿堂春，長沙的蒸菜，本地的紫姜血鴨、紫蘇炒盤龍鱔魚、雙色魚頭等等。
楊彩瓊看著眼睛都亮了：“哇，韓寶來早知道你這麽能幹，我早應該嫁給你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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韓老頭不想兒子是假的，他在單位工作了三十餘年，兢兢業業，不會因故早退，直到下班時間到，他才嘭地關上門，跑去打卡，徐光榮書記對排隊打卡下班的人：“同志們，幫個忙，韓老有急事，韓老先打卡吧。”
可是老徐頭堅持原則：“同志們打，不搶這一時半會。打吧，打吧。”
這樣你推我讓，誰也不好意思打卡，反而窩工，同志們知道老徐頭一輩頭講原則，不會搞特殊化，只好有序打下去，老韓頭打完卡，同志看他兩腳不點地，差不多百米沖刺往家裏跑。徐書記、楊局長怕老韓出事，一左一右快步著護著他。老徐擺著手，喘著粗氣：“我跑慣了，沒事的。沒事的。”
韓寶來的紅旗旗艦車鋥亮鋥亮地停在籃球場。到了家門口，老韓頭反過來拉著書記和局長不讓走了，很客氣地招呼領導：“兩位領導，都到家了，到家裏坐。寶來都是你們看著長大。讓他給長輩敬酒。”
“韓市長不會一個人坐在樓道上吧？”
“不會的。他子上得下得地，帶沒帶鑰匙也不打緊，我還不知道？絕對不會站在門外邊老實呆著。”老韓頭得沒錯，韓寶來早就開了門，在家做著菜呢。原來，韓媽送孫子上市濱江學上學，她中午接孫子一起回家，可能怕兩頭來回跑，這段路差不多有五六裏路，還要乘公交車。老太太們都守在附近的公園、工人文化宮、中心廣場、超盛菜市場溜達，時間到了再接孩子回家。徐父十一半下班，通常還要跑步回家做飯菜，剛好孫子十二點回家，時間一般配合得很默契。
韓寶來一見客人來了，趕緊出來招呼：“喲，徐叔叔、楊叔叔來了，快進屋坐。”
徐光榮、楊為民有點局促，看韓寶來有一層金輝，手裏什麽都沒帶，有點怕進門。老韓頭在後邊道：“哎呀，寶來不在家，我還怕做不好菜。寶來什麽沒學會，一手菜燒出來，那不是吹牛，他岳父都好。”
韓父認定周朝暉是他的岳父，韓寶來賠著筆臉：“徐叔叔、楊叔叔進來坐吧。是不是我老爸不好好工作，你們遣送他回家，投訴來了？”
“你這孩子凈扯淡。徐叔叔、楊叔叔還跟你開玩笑。快呀，泡茶去。”韓老頭費了很大勁，請兩位頂頭上司進屋坐，兩人那是坐立不安，他們看韓寶來進去拿茶具了，忙：“韓市長難得回家一趟，我們坐坐就走，不便打擾，不便打擾。”
“哎呀，什麽話呢？他什麽韓市長？掛個助理，還不好好幹。成東游西逛的。這孩子不爭氣。不他的話，他的話，就我這脾氣，我動他的家法。崽大不由爹，我也管不了他的爛事情，就像是晌午他做的菜，他做得好吃，咱多吃一點。做得不好吃，咱少吃一點。不管他。兩位領導再怎麽樣也要吃了中飯走？是不是嫌寶來只會耍嘴皮子，不會做菜？”
“哪裏，哪裏，我們——我們是空手。怎麽也買點禮品。韓市長——”
“又韓市長，誰給他市長做？看他那樣也是打醬油的。”韓父看半韓寶來沒泡茶出來，“餵，寶來，你快點。叔叔們嫌你動作慢。”
韓寶來原來在廚房認真泡了出來，可能茶具洗得不幹凈，他專門洗了。然後給三位長輩泡茶，楊為民、徐光榮兩人拿茶的手都在打顫，如坐針氈啊，掀開蓋，一股茶香飄來，趕緊讚不絕口：“啊，好香！好香！韓市長這泡茶的功夫一流。”
韓寶來一楞，這消息走漏太快了吧？怎麽市長也給兩位叔叔叫上了呢？他臉色有一點不悅，忙：“兩位叔叔，還是叫寶來吧。叫什麽市長、市長，聽起來太刺耳了。”
“好，好，韓濕—寶、寶來，回來了好。”楊為民局長話結巴，像是做了虧心事似的。
徐光榮麻著膽子：“聽，寶來，寶來的工作，得到中央首長的肯定，真是給我們當地老百姓爭了光，做叔叔的感到臉上有光。”
韓父品著茶：“爭啥子光？不求有功但求無過，我就燒高香了。”
韓寶來嗆了老爸一句：“比你整，一張報紙，一杯茶，再上個衛生間，便下班，強多了。”
“哦，老子修國道線的時候，開著嘎斯車，陷在淤泥之中，那車輪就像渦輪機在淤泥中忽啦啦轉，甩得前面擋風玻璃上都是泥漿，這日子你見過沒？這苦頭你吃過嗎？你聽他這話，好像他是漂長江長大了。”韓父跟兒子爭執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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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服什麽老？你不回家，我馬上給孫子做午餐。看到沒有，我提了材，這是大清早就買好了，然後去上班，下班趕緊回家做飯做菜，孫子一放學就回家吃。你以為老爸成無所事事，拿了國家的工資，坐在辦公室喝茶聊？”
楊局長趕緊：“對，對，自從韓主席當選工會主席，工會活動火得不得了。去年每月都搞了活動，今年也頻繁搞活動，籃球賽、象棋賽、圍棋賽、乒乓球賽、門球賽，搞得紅紅火火。工會費花得很透明。過節花什麽東西，那都是品牌貨，吃飯選一品香，一品香老板還給我們打了六六折。”
韓寶來鬼笑道：“沒有書法比賽？”
徐光榮惴惴不安地：“我做了方案，韓主席不願意舉辦書法比賽。”
“我知道，老爸怕拿不到冠軍，臉上無光。”韓寶來咬著嘴唇，嘿嘿地笑。
“你欠老子的捶，拿老子來開玩笑。”老韓頭吩咐韓寶來，“我跟叔叔喝茶。輪不到你在這裏胡襖，快點做菜。你兒子還有十分鐘回家了。手腳麻利點。”
“是，保證十分鐘菜全部上餐。”韓寶來早就在做了。
“跟你了一百回，你下廚要圍一個圍裙，做事有做事的相。你就是不圍。你這麽好的西服，油煙一熏，一身油垢，看你怎麽穿出去？”老爸發現他一身筆挺的棕黑毛昵西服，竟然穿著它下廚，現在的年輕人也太不講究了，過去穿件好衣服還套袖套。
韓父親手找來他媽的圍裙給他圍上，想想還不對，找來韓寶來從前的一件牛仔衣服逼他換上，衣服給他用衣架掛好。韓寶來便關在廚房做菜。一會兒，廚房門給踢得砰砰響，韓寶來趕緊開了門，這是他的祖宗踢門。
“嗲地！”韓中華哭叫著撲進嗲地懷中，緊箍著嗲地碧眼睛淚水奪眶而出，搞得韓寶來眼眶紅了，他這才感覺父子連心。
“哭什麽？是不是爺爺虐待你？”韓寶來強忍住酸酸的鼻子，開了一句玩笑。
韓中華哭哭啼啼：“沒櫻是嗲地不要中華了。我好多回夢到嗲地，可是醒來，我摸一下，有皺紋，就知道還是爺爺的臉。”
韓寶來給兒子拭幹淚水：“嗲地國事在身，哪敢成在家帶你玩？你長大就明白了。”
“長大了就跟著嗲地嗎？”韓中華純凈的眼光，讓韓寶來心靈發顫。他點零頭。
“爸要趕緊上菜了，呆會兒可要遲到了。”韓寶來一句話，讓韓中華馬上緊張起來，趕緊跳下來，韓母用帕子給他洗了一個熱水臉，板著臉對韓寶來：“別嬌慣孩子。”
“你們別嬌慣就是了。”韓寶來還是一個撒嬌的孩子。
韓寶來端著他的麻土雞出來，發現桌子上多了三個人，地上多了幾件禮品海
“別看，不是我買的。媽買的。那是阿姨買的，老爸不能白吃你的。”
“楊彩瓊，今星期三，你怎麽不上班？”
“拜你所賜，我要卷鋪蓋走人了啊。”楊彩瓊咬牙切齒。
“張書記帶你走？是好事情。恭喜你。”韓寶來眉眼笑成了堆。
“我跟你，我不去！”
“你跟我什麽？你跟張書記去。”韓寶來鬼笑著。
“張書記還不聽你的，反正我不去。你不幫我，我就纏著你。”
楊阿姨忙：“彩瓊，你好好跟寶來哥，他怎麽不幫你呢？你倆從一起玩，一起穿開襠褲長大的。不幫你，還幫誰？”
“我準備回家下工班養馬路，我還請楊叔叔幫忙，給我放一個好工班，我會開養路機。”韓寶來邊安菜，邊對楊局長。
楊局長平時威風八面，今顯得口笨舌拙：“寶來笑話了。我們幫你打工，替你修路差不多。總工程師譚春生，我們可以幫你搞油路。我們搞油路的技術，完全可以達到高速公路的等級。”
韓寶來眼放精光：“楊叔叔，我愛死你了。你怎麽不早呢？我怕你拒人千裏之外呢？到時候，把壓路機、推門機、翻鬥車、灑油車全給我叫上，我不累死他們才怪。”
“還有我家九妹，給你修路算了。”楊阿姨一臉的諂媚。
所謂翻鬥車是守大門趙師傅兒子趙猛，推土機李是富民、壓路機是潘苑凱、灑油車是劉暑，花姑娘是呂雯、大鳳蝶是陳紅，八姐是朱哲琴、九妹是楊彩瓊。
韓寶來笑道：“阿姨，你不知道，你家九妹要高升了。這是組織紀律，我可不敢亂了。總之，她現在雙眉帶彩，兩眼有神，印堂發亮，鴻運高照。”
楊彩瓊主動幫韓寶來端菜，矜持地：“當然鴻運高照。我現在有機會擺脫騷狐貍的淫威，當然鴻運高照。”
“人不可沒有感恩之心。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，你得報人家知遇之恩！”韓寶來批了她一句。
“不了，再，我可走了。”楊彩瓊還擺譜，韓寶來做了一個鬼臉，楊彩瓊可能是韓父，或者韓母請過來的。
韓寶來做的菜，那是一大桌，中西合璧：美國的煎牛扒，東瀛的刺身，韓國的料理，英國的烤鵝、芝士水果蔬菜奶油沙拉，北京的滿堂春，長沙的蒸菜，本地的紫姜血鴨、紫蘇炒盤龍鱔魚、雙色魚頭等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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